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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风采

龚侃大夫追梦途中的术、法、道

作者:大医生兵器谱宗俊琳 浏览次数: 发布时间:2018-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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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长在一个医学世家,从小玩耍在医院的大院,耳濡目染着医学气息,少年时期医学寻梦的种子开始在心中生根发芽,青年时代凭借着独立的头脑和对医学人文本质的追求,不仅慢慢传承了泌尿外科研究所老一辈专家的复杂肿瘤切除术和经尿道电切术,而且在酷爱的科研领域打破了中国遗传性肾癌的沉寂,作为国际知名的中国遗传性肾癌研究第一人,他给中国一直被忽视和误诊的遗传性肾癌病人乃至整个家族都带去了从未有过的医学关注和生命关怀。

  他是北大一院泌尿外科最年轻的教授和博导——龚侃大夫。他说:你们的采访给了我一个在不停的追梦途中总结自己的契机,其实就是三个字——术、法、道。

术——要精湛

  这一天,狭小的诊室里团聚着一大家子,大家脸上洋溢着在医院难得见到的喜气洋洋,坐在人群中心的老太太71岁了,刚刚经历了一场自己的宝贝孩子生死攸关的大手术,

  “龚教授,真是太感谢您啦!这孩子要是没了,我们这个家也就没了。您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别客气,看到他能闯过这一关,我心里也特别高兴!特别有成就感!”

  小孙是家中的独子,几代的独苗,一个月前因为腹胀不适,在当地医院检查出左肾上腺21公分的大肿瘤,和胰尾、脾脏关系密切,腔静脉瘤栓至心房,去了多家国内著名的大医院,却都以手术风险过大而被婉拒。那天,孩子躺在某医院的急诊室里,因为随时有栓子脱落造成的生命危险而无助地等待着。

  经人推荐,家人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赶到北大医院泌尿外科,找到了龚教授。将近中午12点半了,挂号已经不可能了,他们直接央求起龚教授,能不能赶紧给孩子看看病!龚教授二话没说,看完片子,沉吟了半晌,“这个孩子肿瘤很大,血供极为丰富,单纯切除肿物不够,还要争取保留肾脏,手术难度极大,术中腔静脉和肾动静脉破裂、大出血风险极高!”一句话里出现了几个“极”,龚大夫也“极”焦急,转过脸来看看家属,“如果你们相信我们医院的团队,愿意和我共同去面对风险,我愿意为这孩子搏一把!”

  得到了家属肯定的回答后,龚大夫马上给病房打电话联系住院,经过了全科查房、普通外科、心外科和血管介入科多科室会诊,采用了多重术前准备。

  手术中龚大夫先小心剥离肿瘤周边粘连的结肠、十二指肠、胰腺、脾脏,再游离出肾动静脉、肿瘤与正常肾组织的边界,然后迅速进行肾部分切除术,使肿瘤和肾脏正常组织分离,对肾脏加以保护,这样就腾出了手术空间。之后在相关多个科室的协助下手术终于成功完成了!

  对于那场浴血奋战,龚大夫至今仍记忆犹新。“那台手术确实惊出了我一身的汗!最难得的是在非常狭小的手术空间里没放弃,保留了患者的肾脏!呵呵。”调侃的语气里,不乏些许得意。

  其实,龚教授不仅在泌尿系统复杂肿瘤手术上让很多病人受益,在泌尿系电切手术中更是游刃有余,尤其是膀胱癌、前列腺增生电切术方面,还曾多次与心脏外科,普通外科、介入血管外科和麻醉科等多科室密切合作成功切除罕见巨大腹膜后肿瘤和腔静脉瘤栓的巨大肾肿瘤。

  龚老告诉我,术是根本,是手技技能,要追求精湛。说这话时,又是一脸的严肃。

法——要坚守

  门诊室,一张问诊的小桌子,龚大夫支着手,身体前倾,病人坐对面,也支着手,身体前倾。两人头凑到一块,像是两个老朋友商量着事情。

  这位前列腺癌患者不愿意接受放疗。“我那些病友们呀,都说放疗以后排便都难受,我就想能不做就不做了。关键是,您给我做完手术以后,我一直感觉都很好,控尿排便都非常好。在我的病友里,按年龄、病情来看,我的手术算是做得最好的了!”病人笑呵呵地说,就是不想做放疗。

  “这样,老王,你的想法我理解,我一直在迁就你噢,但我不能丧失原则呀,那可是害了你!咱们先开始内分泌治疗3-6个月后再考虑放疗,但咱们后续的治疗还是要规范,我的退让也是有限度的。放疗技术很先进,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好吗?”

  老两口都笑了,“来这儿看看您,心里就踏实了。”

  这是一名73岁的前列腺癌局部晚期的患者,两年前老人病情确诊时,骨扫描结果中有一处不能排除骨转移,辗转了多家医院,都因此拒绝给老王做手术。

  但是,到龚大夫这儿,情况发生了变化。他凭着敏锐的思维和独到的经验,对病情做了另一种截然相反的判断——这是一种伪症状。在龚大夫的指导下,老人进行了比对检查,果然否定了转移的说法。

  龚大夫这才帮老王赶上了手术时机,做了腹腔镜前列腺癌根治术。术后病理恢复得非常好。术后两年来的几次复查各项指标都正常。

  身体上感觉不到痛苦了,心理上也放松了下来,不愿意再接受内分泌治疗和放疗。龚大夫作为《中国前列腺癌诊断和治疗指南》连续三届的编委兼秘书,非常重视前列腺治疗的规范化,“老王,身体没有感觉疼痛,不代表体内没有发生变化,病理结果显示您属于高危局部进展型的前列腺癌,按照规矩术后必要辅助治疗是必不可少的!”这次他给病人下了最后一张“治疗”通知书。

  在龚大夫心里,医术的施展必须依靠严谨的科学研究,这也是他从医思路中第二个层面——“法”。“法是规律原则,是根据循证医学证据得出的指南。”龚侃如是说。他反对盲目全套照搬欧美的临床实验数据,全盘套到中国患者身上使用。中国患者有自己的基因特点,一定要有我们自己的数据和临床经验来指导我们的治疗。例如,治疗小细胞肺癌的靶向治疗药物易瑞沙、特罗凯是欧洲研发的药物,因为在白种人群里面EGFR基因突变率低于百分之十几,疗效不佳几乎被废弃,而在亚洲人,尤其是中国女性、不吸烟、腺癌这一类的病人EGFR基因突变率能高达百分之六七十,有效率远远高于欧美人群。

  龚大夫在临床工作中发现价格昂贵的靶向药物只对一部分患者起作用,而且肾癌病人用药几个月后就产生了耐药性,而有些病人用了五年却还在起效。这到底是为什么?能不能找到药物敏感的筛查基因和预后基因?甚至研发适合我们中国人自己的肾癌靶向治疗药物。

  如何让患者少花冤枉钱,如何在国外数据和药物厂家的宣传下保持独立清醒的头脑,不人云亦云?从1998年开始,龚侃展开了围绕肾细胞癌致病基因VHL的一系列的研究,率先阐明了国人散发性肾癌VHL基因突变特点,以及突变与患者预后间的关系,在下游通路中发现了可能的新靶点,为肾癌靶向治疗提供了新思路。

  后来,作为中国惟一的国际VHL协会国际咨询委员,他又进一步完善了我国遗传性肾癌VHL病的基因诊断体系,制定了VHL病诊疗治程,编译了首部VHL病教育手册,创建了首个VHL中文网站(www.cn-vhl.org),填补了我国遗传性肾癌治疗领域的多项空白。

  目前,龚侃的团队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临床转化医学体系:以诊断治疗、筛查预防以及遗传咨询为一体的遗传性肾癌的诊疗中心。规范化的临床VHL诊疗体系在全国20多家大型三级甲等医院推广使用,其中基因检测项目,可以直接辨别判断出遗传性肾癌和散发性肾癌,通过检测结果制定出最适合患者的治疗方式和预后康复。

  龚侃16年来一直保持着冷静独立的头脑,耐得住寂寞,追寻着“法”的踪迹,基于循证医学证据临床诊疗指南基础上的规范化治疗和相关研究,都是他多年孜孜以求的目标,并取得了相关的专业成就。虽然这条路注定非常艰辛,但他愿意用一生去追寻去坚守。

道——要升华

  “医者,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说这句话时,龚侃一脸的深情,“医生注重‘术’的锤炼,这本身是好事,但一定不能仅仅为了术而求术,应该遵循法的原则,上升到‘道’的层面。”

  龚大夫的“道”,是仁心仁术的精神宗旨,是医者大道,是建立在基于对疾病的充分研究、准确分析判断之下,在病人的诊断初期就给病人制定一个周密的系统性治疗规划,告诉病人疾病的发展过程甚至每一步的发展情况,让病人知道自己未来可能面临的问题,让病人真正安心!

  “其实,很多时候病人的不安、焦急更多的是来源于对疾病和自己未来境遇的未知。在北大泌尿外科研究所这个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中国泌尿外科圣地里,前辈老师们之所以成为业界泰斗,是因为他们有着医者大道,以宽阔的胸怀和高度的视野,以及对疾病的深刻理解和认识,按照疾病的发展规律法则,顺势而为,再通过高超的手术技巧来完成对疾病的术、法、道的三个层次完美结合的诊治。我的前半生一直在追逐着这个梦想,充满艰辛,但心甘情愿!”

  鼓励和安慰常常是龚侃追求仁心仁术的有力武器。他是科室中为数不多的常常利用周末病房里安静的环境,亲自找患者及家属术前谈话的医生,给病人讲解病情、疾病是怎么回事,发展规律是什么,病人发展到什么程度,有几种治疗方式,预后怎么样,今后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情况怎么样。遇到疑难的地方,他会掏出纸笔,画图细说,通过这样的聊天、谈心缓解病人的焦虑情绪,帮患者和家属对将来人生做清晰地规划。

  面对半途逃跑的病人或者辗转到其他地方求治无果又回头找他诉苦的病人,龚大夫从来不会生气。

  一个中年模样的女性手里拿着片子,愁眉苦脸地走进诊室。

  龚大夫一眼就认出来了,“老曹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休假去了?”

  原来老曹是个老病号,半途自己停止了治疗。

  “哎,他的房子拆迁了,住女儿那去了。。。”

  “那就停药啦?也不来看看龚大夫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看龚大夫,龚大夫能不生气吗?这下好,一来检查,傻眼了吧?”

  刚刚还锁着眉头的家属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哈哈,也想您呀!实在是来不了,检查一看,PSA值一下升这么高。”

  家属的尴尬、担忧一下子被笑声带走了。龚侃又严肃地和家属谈起了病情。“现在看来,应该是前列腺癌复发了。他什么时候方便,要亲自过来一趟,我这边先帮他把药开上,等他尽快过来。”好,好,家属满口答应。

  慕名而来找龚老看门诊的,不乏各界名人明星,但是面对长途跋涉而来的老百姓,不论多忙,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龚大夫,给加个号吧”

  “从外地过来的吗?拿着这么多包。”一面示意助手赶紧给病人开加号的单子,这时已经中午12点了。

  在我的跟诊中,还遇到了这么一位陪着老人来复查的可爱大姐,说她可爱,是因为她问也不问就直接把我当成了龚老的医学生,拉着我的手滔滔不绝地说——你们能跟着龚大夫学医是真的幸福!我父亲当年得了晚期前列腺癌,心理几乎崩溃了,每次龚大夫既给治疗身体,又给老爷子精神上很多鼓励,现在,老爷子心里,龚大夫的话才是最管用的,每次看完病回家都要高兴好几天。你看,我爸现在状态多好。你们也要跟着龚大夫好好学啊!

  我茫然了一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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