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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风采

北大男科 | 张志超:教中国男科医生看病

作者:大医生兵器谱荆冰 浏览次数: 发布时间:2018-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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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跟我耍流氓!

  这话,竟然出自一名女医生之口,起因是一糖尿病男病人请求内分泌医生的她给看看“性功能为什么不好”。

  是的,10年前的某些医生尚且对男科认知如此,更遑论患者。

  也正是彼时的2005年,已经40岁的张志超找到博士导师、中国泌尿外科的领军人物郭应禄院士,诚恳地说:“我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东西,这个东西能让我把工作变成兴趣,并且愿意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上面。这就是男科。”

  10年后的今天,身为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男科中心主任医师的张志超已经带着一帮年轻的医生,成功地闯出一条属于北大男科的发展之路,在全国乃至国际上,高举起“北大男科”的品牌,打造出中国男科领域的一艘航空母舰。

  张志超曾经跟他手下医生说过这样一句话:现在来做男科医生,一定要“站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心胸大一点。”还要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勇气,接受贫穷寂寞的勇气,接受失败的勇气”。

  心胸大一点:

  坚持探索从抑郁沮丧到心花怒放

  他不是耸人听闻。

  10年前的男科中心,虽然就像郭老的“晚年得子”,备受呵护,但毕竟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未来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谁的心里都没底。

  相比泌尿科50多位医生,男科中心只有6名专职医生,而且除了辛钟成教授,都是从泌尿外科过来的。即使搞过男科,也属于玩票性质,缺乏专业医生。辛钟成教授曾开玩笑地说:“我们男科只有一个半专家”,一个指的是他自己,半个指的是张志超。

  其次,病人少。“我们曾经25张病床上只躺8个病人,门诊量平均一天就100多个。有位患者一上午轻轻松松挂3个号,挨个找医生看。”

  即使这样,医患之间还时不常发生点摩擦。医生对男科疾病规律缺乏充分了解,用张志超话说,“疾病折磨病人,病人折磨医生”。最严重的,他做的一例手术出现了常见的并发症,患者在病房叫嚣:张志超,我要杀了你!他坦言,那段时间是他最沮丧的日子,甚至一度患上抑郁症,靠服抗抑郁药维持。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男科专业怎么设置,未来之路怎么走?

  据说50%的男人一生要得一次前列腺炎,所以前列腺疾病是民营男科医院的首选治疗疾病。前列腺增生也是男科的常见疾病,他们也收治了不少这样的病人住院,做经尿道前列腺电切。手术技术没问题,但他,包括手下年轻医生就是觉得“无趣”:全国最好的泌尿外科就在北大,离他们不到1公里,这个手术人家已经做得很好了,跟人家抢饭吃,没成就感。

  后来,他们一度想在男科整形方面(小阴茎,尿道下裂等)试试,做了一段时间后发现病源也不理想:先天性的,基本在小儿外科就解决了,即使是成人,也还有众多的整形外科,还是没优势。

  直到他们了解到了显微外科技术。

  据统计,在男科疾病中,全世界的ED(勃起功能障碍)约16%,PE(早泄)一般报道在20%-30%,终身性PE 2%-5%;男性不育症,WHO报道育龄夫妇不孕不育占10%-15%,其中涉及男性原因约50%,但女性有问题,可以坦然去看妇科,男方原因造成的不育却羞于去看,同时也缺乏有效的技术手段。

  2005年,北大医院男科中心主要以两个手术为主,阴茎假体植入术和精索静脉高位结扎术。上世纪90年代最早由美国康奈尔大学教授研究出来的显微外科治疗男性不育的技术,将男性不育的外科治疗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带着年轻医生决定从显微外科手术作为切入点,重建男科的外科手术系统。没机会去国外学习,他们自己找资料,看国外手术录像,一例一例做动物实验。

  一次在手术台上,有位年轻大夫终于忍不住了,问他:超哥,咱们现在干的这个……行吗?万一不行咋办啊?

  他虽然嘴上坚定地说:探索是要坚持的。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是成功还是失败。忽然有一天,他们做梗阻性无精的手术,精子出来了!又过了几个月,患者传来喜讯:媳妇儿怀孕了。“你说我们做大夫的当时什么心情?”如今想起这事,他还是显得有些激动。

  目前在北大男科中心,显微外科手术已经成为男科最常见的手术,与最早开展的生殖器整形及阴茎手术百花齐放。

  看得远一点:

  让欧美专家用中国数据改写指南

  “咬牙坚持”,这是他回首10年路,最爱说的4个字。

  张志超笑称:我们这儿的医生素质高,全是博士毕业,就一个硕士毕业,还是院士(郭应禄院士)!

  半开玩笑的背后,是他对自己,对北大男科的高标准要求。做手术如此,搞科研亦如此。北大男科发展的10年中,前5年他快“逼疯”了自己,后5年则“逼疯”了手下的年轻医生。

  他的目标,是要把北大男科建成世界一流的男科中心,随着显微外科手术的开展,他们积累的病例数已经达到国际领先水平。如何将这些临床数据变为循证医学证据,发表出来做推广?

  他坚持认为,临床医生一定要做临床科研。但最初的5年时间,他们很少有文章发表。他顶着压力,对手下说,“要发就发国际文章,要不就不发!”他们潜心搞临床研究,当时临床上很多问题,查文献都查不到,他们就自己收集资料,一个个打电话跟踪,总结。

  手下医生彷徨犹豫时,他不断在后面打气;文章不会写,他手把手教;为了逼医生们“出菜”,他屡做“恶人”:小袁大夫跟他套近乎:“超哥,咱俩都老关系了……”他板起面孔:“咱俩就是工作关系,你工作好,我们就有情谊,不好,就没有!”在小袁大夫快被他逼疯之时,某天凌晨1点1刻,他收到了小袁大夫发来的短信:“美国泌尿外科杂志收了我们的文章!!”

  经过几年磨练,2012年,他们在国际权威杂志相继发表了一批文章,随后,年年都有几篇文章在国际上发表,而且分值越来越高。2014年欧洲生殖协会官方杂志在第一期,用了第1-7页,专门刊登了他们分享的全世界最大量的附睾梗阻显微外科手术技术,也说明了他们的技术已经达到了国际男科的先进水平。

  但这些还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认为,在在国际上提高话语权不是一个单位的事,是整个中国男科医生的大事,他希望能有一批中国医生出来。于是,他提出了“统一标准,独立研究”的口号。在北大男科这个中心协调组织下,统一标准设计,统一观察标准,每一家分中心做独立研究。他做了个形象的比喻:“就像盖楼一样,在我们的统一标准设计下,国内的几十家分中心盖成不同大楼,形成一个不同风格的数据建筑风格群。”

  他的梦想,“就是希望几年后,美国、欧洲的专家,用我们中国医生分享的研究数据改写他们的指南!”

  站得高一点:

  千百万计划培养全中国男科医生

  我国的男科医生,在张志超看来,有四类人在做,第一类是真正的男科医生,本身是优秀的泌尿外科医生,也立志于男科疾病的研究;第二类是票友,本身是泌尿外科医生,但90%的时间都在做泌尿外科,兼顾看看男科;第三类,在泌尿外科做不下去了,跑去干男科;第四类,江湖游医。

  张志超说,这四种人中,只有第一种是真正的男科医生,全国数量屈指可数,据他估计,在2007之前全国不超过100人。2007年,北大男科中心在郭应禄院士的带领下做的“创普健康男人工程”,就是在致力于中国男科医生的培养。

  “创普健康男科论坛”与北京协和医院联合,专门探讨男科疾病的诊疗路径,每年参会800余人,他称为“教男科大夫看病”。连续七届,5000名医生从中受益。

  “创普健康显微基本技能培训班”,把全国各大医学院年轻医生集中在北大医院,进行为期一周的显微外科技术培训,他称为“教男科大夫做手术”。每年4期,现在已经13期了。目前已经培养了260多名掌握显微外科技术的人才,有60多家医院通过学习开展了显微外科手术。

  张志超认为,只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才能做大做强。所以,他乐于分享。在这个培训班,所有医生的培训是免费的,讲课的大夫也是没有补助的,甚至连费用都是他自己用科研经费倒贴的。他说,他们的成长,就是我们未来力量的补充。有的医院,起初仅仅是为了给他“面子”,派来个小大夫来学习,没想到回去开展显微外科手术后,效果很好,于是派来第二个……第三个……还有的医院,一开始一直处于观望状态,最近主动邀请男科的专家们,去到他们那里讲课、手术演示。“这也叫坚持!”

  张志超心中还有一个宏伟的计划,即“千百万计划”:通过5-10年努力,培养出1000名做显微外科手术的医生,有100家医院成规模并列为常规手术,每年全国完成10000例以上显微外科手术。他说,当我们有这么大团队时候,这才叫“引领”。

  10年的努力,张志超有很多的感慨,经常也会想起第一例显微手术的成功。所以他说,“在你看不到希望的时候,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了。现在提的千百万计划,我坚信也会成功。”

  他说:“我们是小大夫想做大事情。任何大事情都是从小事情积累的。一个处方一个处方开出来的,手术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我们虽然是小人物,但我们做的事情都是以大事情标准来要求的。人生就是一场棋,结果是有限的,享受过程的人比享受结果的人要有乐趣。中国男科可能20年30年以后达到顶峰了,那时可能没有我了,那没关系,我愿意做中国男科的一个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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